“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于郑洁见哥哥一脸怨气回来，想到他跟自己这个家庭教师的往来就很好奇。
“没什么。”
“那个姐姐这几天在忙什么啊？什么时候才能来啊，这几天没她教我又学不进去了。”
“应该快了。明天应该会来。”
“明天元宵节要报到了，哥，你明天也要返校了。”妹妹嘟着嘴说，“又要受罪了，真烦。”
“别抱怨啦，这种罪我们都受过。但是……也不要信老师说的上了大学就轻松这种说法，我们这儿有人大一就在准备考研了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啊？”
“当然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啊。”
“可是我去年看到的新闻说，有人倒在图书馆门口，是个马上准备考研的。他家里的条件本身就不错，结果这一拼好像没拼出更好的生活，反而把身体给搞废了，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
于郑华无法解答妹妹的疑问，他其实也在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考研。但最近因为对面这个博士，这问题到现在才因为妹妹而想起来。
然而他这时候才发现，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博士吸引走了。倒不是说博士本身就有吸引力，毕竟他暂时还忘不了博士之前的模样，在这种前提下，怎么都不可能正常地看待博士。
而且，他依然对博士制造的病毒感到担忧——就算是“定制”的病毒，也无法排除变异的可能。这病毒真的就这样在博士体内完成了“使命”了吗？
关于这一点，目前还有一个人有所疑虑，那就是博士去体检的那家医院的血液科的一个医生。此前，他从未做出过私藏血液样本的行为，但他的一个同院的郭姓朋友跟他提到过一个奇怪的变性手术案例，让他留意一下最近会来体检验血的人。
博士也就很轻易地被发现了，他看到博士那极其不协调的仪态就意识到了。他特地保留了一份样本，然后，他让在研究所的朋友帮忙分析这样本，最终，他的那个研究所的朋友在博士的血液中发现了端倪——
博士的血液中存在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病毒。
但是说是病毒，他们培养后拿动物做实验，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，病毒在它们体内没有起作用。但他们也不敢贸然拿这种病毒对人体做实验，只能将其暂时封存。
这种结果对这个血液科医生来说并不怎么满意，他总觉得这就是这个案例变性如此彻底的关键因素，但他也不敢拿人来做实验，不过他总觉得以后还会和这个病毒打交道，所以他留了博士的联系方式。
博士当然不知道这人有何意，但觉得有个医生朋友，以后去医院麻烦多少会少点，就给了他联系方式。
但她现在根本没关心这个医生的意图，因为父亲现在给了她当头一棒——要她生个孙子给他。她无法说服父亲，因为父亲很重视传宗接代，在催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表明过，要是忙，或者嫌麻烦的话，他可以帮忙带孩子。但她始终都想不明白，这样累死累活到底是为了什么？
然而，现在有着正常女性生殖功能的她，对生育这件事不仅仅是重视了。十月怀胎的苦以前只是听着没感觉，现在真要自己来感受了，多少都会介意，更不用说她现在心理上尚未完成转变，就被催着生孩子。
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很久，父母早已离开了。杨父是被杨母揪着耳朵走的，回去后还吵了一架：在杨母看来，现在她心理上的状态优先于生育；杨父则是坚持己见，认为心理上的状态经过生育这件事就能完成自然转变。
当然，两人的争吵博士完全不知情。
在屋子里闷久了，以前还没什么感觉，但现在，她闷得慌，想出去走走。
这应该也算是巧合——她出门的时候，于郑华也正好开门准备出去。当然，于郑华是因为和高中同学有约，毕竟明天就要走了，他趁着这最后一天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去K歌。
博士并不敢看他，于郑华也没什么话可说的，直接下楼了。
“等一下！”
博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出来，当即就后悔了。
“你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。”于郑华知道她想说什么，“你爸思想太陈旧了，完全是把现在的你当作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，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想如他所愿。”
“没有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妹妹还等着你去教她学习。”
“……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。”
“也是，看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吧。”
于郑华说完又迈步下楼了。
“你要去哪儿？”博士又把他叫住了。
“我要去和同学K歌，毕竟明天就要回学校了。”
“带……带我一起去，好吗？”
“带你去？”于郑华皱起了眉头，“你这样我会被误会的，不管怎么解释都会产生误会。”
“不会，我就是想顺便宣泄一些情绪。”
“……带你去不是不可以，但我得先和同学打声招呼。”
于郑华当着她的面给同学打电话了。
“喂，华子，我们都到了，就等你了啊！”电话里的声音略有些嘈杂。
“我这边要多带一个人来。”于郑华说。
“带人？你妹妹吗？”
“不是，她不会来这种地方。”
“那是谁？你女朋友？你交女朋友了？”
“不是！”这一次于郑华否认得特别大声，“是我妹妹最近请的家庭教师，她最近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，想找个K歌的机会宣泄一下。”
“哈哈，编理由编得有模有样的。”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着，还是觉得他在找借口。
于郑华无奈，只能把手机拿给博士，要让博士自己解释。
“对不起……打扰到你们的兴致了，我真的只是想来K歌，和于郑华没有任何关系。真的……你们相信我，好吗？”
这委屈的声音让电话那头感到很揪心，他们听得出来，她是真不希望被误会，她也确实有心事。当然，他们倒没被这情绪影响，毕竟K歌宣泄情绪，他们也干过，反正唱着唱着就嗨起来了，所有烦心事都会抛之脑后。
“好好好，我们知道了。来，都可以来，嗨起来就完事了！”
“谢谢……”
博士把手机递还给于郑华，于郑华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。
“走吧。”于郑华也没打算牵她手，只是示意她跟着自己。
博士跟了上去，但眼神飘忽不定，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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